广场不大
白得像个澡堂子
那些有水的地方
睡满了红蜻蜓
这个叫镜花的广场
三十年前是块肥地
乳汁洒过,绿意环生
贵家姐姐,穿了红袄
就坐在这里,等一个摇铃算卦的人
后来,有一群中文系
借来了音乐和牛仔裤
这里的枝桠
慢慢被酒水发酵
成了诗人折枝对吟的好风景
镜花的名字
其实与一个老伯有关
据说在他的背脊上
刻满了女字
这样的一个符号系统
细小而神秘
沉睡在一个男性的身体中
随他翻收麦穗,和交换白水泥的钱
她们渐渐复苏
日日可闻的,一番番镜花哭泣
镜花广场
此刻白得不像一个空间
在那水波粼粼之后
蜻蜓绝望,终于作茧自缚
红泱泱的一片
缠绵于空气
渴望能捎带出
她们那最后的一缕
甜丝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