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拿走,所有
凿于季节之上的话语:
“他走得很安详,没有受罪。”
——当我的族人,继续这样
平静地送走,自己的亲人
塞满枯叶的小雪节气里
我们能去的地方
确实,已经不多了
那么多的人,奔走在
毫无意义的行色匆匆里
那么多的眼神,只能
全部交还,毒辣和陌生
那么多的时间,就堆在
这个午后,那么多的寒冷
足以让我们找到,舍弃
慈悲和爱的理由
那么多的碎片落了一地
那么多的树,只能把
空空的双手,伸向天空
那么多的日子,突然
就到了年底。阳台上
那盆长寿花还在开着
我的父亲,那么多的话
就堆在喉间——
自从你走了以后
一次一次,拿起电话
却真的不知道,还能
再打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