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向你说明我也有失语的时候?
在一阵急雨过后,我像个忘记台词的试用演员,
看见春天在眼前消失,只能胡乱地翻腾手掌——
消解痛,或者让痛继续,
与夹杂的绝望一起告别这一年的开端。
此时是2006年5月4日,这一年春天的最后一天。
皖西北大地上到处都是残败的槐花,
荒丛茂密蓬勃,不时有蝴蝶飞来飞去,
紫色的,倾斜而下;
当许多只聚首在一起,又会倾斜而上。
(飞越她们未来的白色墓地。)
我想,她们是没有看见我,才没有跟我挥手。
我没能找到结伴而行的同伴。我痴呆在启程点上,
眼前只浮现这一年接下来的情境:
把自己反锁在黑暗的屋子里(似乎家徒四壁,
似乎走向未来白色墓地的黑色通道。),
学习自闭式思考,在任性迷茫的青春晚期,这一年
我需要病态地坚持几近绝望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