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从地上爬起,抖落身上的身体
生命太慢了,向左向右
搬动一些经历到邪风密布的掌中
没有睡眠的海域,风演练着外强中干的宣言,警报像
要害部门的马桶,轰隆隆
直到感觉成为一种病
话语通过电线杂交,或者就在自己的胃里自我教育
无限扩大的圆,以针眼为中心,杰出的恍惚
把我们成全得乱七八糟
雨像一笔假惺惺的遗产
反穿衣服的鸭子,雨是它们的瓦片,和理想材料
我们编辑的栏杆撞向贝壳和海蟹的村庄
风暴的残骸,花光缴械的星颗和运动现场
窟窿或语音相近的词够不到表情严肃的抽屉
盐的辱命,拔出泥泞,在无人的土路一个记忆
一个记忆地
摧毁,有很多硬东西把我的调门调高
鼓浪摇晃,连同政治性场合
被蚯蚓埋葬
(悲伤按住你:突然良心发现。)
我看到情人木乃伊纷纷出笼,灵魂缠着布匹
一个地方的旗帜正朝世界使坏
是艺术豢养军队,野地,鲜血垒成高压河流
战争是一盘好带子
一群别发卡的碎骨纪念感性。
僵果,僵果,对于可怜的嗅觉能承继给谁?
我的形体强制我交出多余的夜晚
《红白蓝》:沉重的肉身潮湿如刘小枫,神会更孤寂
男女的分类以黑暗为界
你在界外骑上一个时代,在界内被阴风包裹
铡刀把自己挂到绳上
万无一失的自虐保持万无一失的沉着
联盟运输国际信心
当会谈徒劳地消耗气候,潜艇玩起和平游戏
事实是解禁之后的荒凉圆睁饥饿
需要一个建设性提案揪出硕大蛀虫
双眼皮被枪毙,“死”成为定情物
如今他们周游天堂,带着更为丰盛的对权利的向往
手上的经纬竟未阻止你继续爱上自杀冲动
距离捍卫的门口总是绕道
随同主人它的怀念配上一把不吉利的嘶喊
其中的任何一座小镇都能做为欢喜留用
汽车拐上岔路,哦,那种远远的争议,在此前曾使我
头晕、无法处置。
革命显示,意外遭遇有一笔死不改悔的利润
传唤设下陷阱,前总统罩着恐怖
害怕为自己找到分泌物
饶了他吧
只要国家还在正常运转,经济像疯了的妓馆越开越大
道德就有可能退居其次
肉体的弹衣移植过来
在电视上添加红色事故,一方面送走苍白晚夜
另一方面,使独裁者学会风是向哪个方向吹拂
(结论:风应该是乌有的。)
一天有一天的妄想时辰
研究神秘北纬30度有助于我们挥霍凡琐
把思想放到牛羊不到的地方
只有一段盘算的性爱主义伪装成滑板,9月醒来
草兽恍如求业困难的下岗女工
艰难地躺到床上
寒冷与寒冷互相试探,你谋划赴京的行动用做引力
整个星期日盛着里尔克的杜伊诺
漂浮的建筑因为女人而显得庄严
哲学抱着石子,诗歌则需要成批进口,春天的理论
省略生涩的跑步,一个人是另一个人的墓志铭
一件事一起做了就显得拥挤
“我们没法让经济速成。”
体制内的漩涡坚持用思想做武器
“我们没法让两千公里等于一厘米。”
(为此我假装不认识你。)
地球像一场糟糕的宴席
以灰尘和二氧化碳为指标,伸手不见五指的祭奠
不是骗术而是光明在给人以蒙蔽
例如在某某城市,阅兵仪式在抓获膨胀,国家起因虚荣
以便把人们从苦闷中搬开
二十一世纪的舞台
我感到自由束缚的鞋子在加倍疼痛。
有老鼠在含情脉脉
有老鼠排队胜过春天的力量
酒瓶推行的醉生梦死沉入河里,疯的时候就不考虑月亮
不考虑创造力如何萎缩
民族如何退化
几千年只剩显而易见细节:吃人,愚昧,
把自己开除出人类。
(参照鲁迅先生之《狂人日记》、《故乡》等)
工业方针开始大张旗鼓,南州,土脚不成篇
农业是申请过来的保护主义
遇洪水则瘫软
遇风则裂
二十年来市委书记如走马,只在一个地区拍卖精神
脑髓嘲讽地绞动,角度向上
涂抹出不断鼓掌的席位
“远人远人,那困顿你的人是你的亲人。”
如今阴影端走烧渴的埋伏
吞食过的刀把,从属于灾难的意志,强烈得啜泣往昔
能力像遇女必败的笨拙
供奉的八仙台桌亡灵们爬上风景
仿佛腐烂得到拯救
头颅得到彻底的清洗
没有意义的爱戴扶助他们,把安息变得混乱。
充满视觉的劳动反而不是真的
孔子奔丧的车辐堆积成礼仪的条纹
至少有两倍的愤怒比拟于泰山之两颊
函谷关,一匹青牛,一老子
化为中国与世界接轨之保证
因为皇帝强大的指令在何时何地都是可以篡改的
统治获得赦免,观念被搓白
成为新黎明
镇压中的惩罚去隔离,去领取镣铐,做强颜舞蹈
有人并非惯于移植
赵家古城,强国的梦想借助一座楼实现
他说:“9岁的皇帝还不能称为男人,
但结束一个朝代却绰绰有余。”
(残忍的深刻无法无天!)
学着观察松弛的硝烟
我听到一而再三的骷髅已染上落日的脚印
向撒旦敬礼!分向怜悯的玛利亚以童女之身出场
当你遇到一个人
细细地剥落规范的蛇,感到纪律像一排好座椅不断跌到
哦,我的神,看看我又干了些什么!
鼻子不是鼻子
眼珠落到眼眶里,毛巾具有美人风范
此为列御寇乘风而行的经典
噼啪作响的叶子,愤怒得脱离斑马线
它代表另一层意义的扮演:
正大光明,或掩耳盗铃,或者就是基本元素依赖于此
一切都有失身份
秘密的空隙叠加到胯上:“路走走停停。”
削弱的礼物,写着:
“爱、野心和贪婪,都是一种热情。”
完成诗句靠的是破坏性而非本性或个性
荣耀所要达到的,像虚凉的亚洲
败落到欧洲脚下
这是我从未进入的拥抱
公元2000年,9月2日,下午2点48分,天才的速算者
他记住了长发部落的囚徒
某先生隐遁的箭头
在《寓言,或兔皮帽》里败坏一个人的嫉恨
年轻的下巴过一秒钟也就老了
因为这是冬季,因为历史的适宜安排
他一步越过千年
(困难的是把财政缩减,把心痛交给话费。)
忏悔贴在脸颊
低沉的谶语,靠一首诗保佑,得到宽恕
我唯一的过错就是把糖移得太近
有一个瞬间能像玩具一样丢弃
折磨还在盛行,母亲的臆症由来已久,她说
干预堵在鼻管
压力太大就剪断神经
肉体之门:从理论到作品,从非非,到冷冻的父亲
我生下庞德
旋即被他征服
不同的影子抵押给不同的肋骨
敌意自由了
多年后当我接纳马王堆成为它刚出炉的女尸
问题还在那儿,幽深的下水道卧于空荡荡的夜间
空荡荡的诗句多么安静:
星期日,上帝。
2000/9/17——21
——
[本诗为作者福建时期的长诗之一,收入长诗集《任性》(2002年,漳州),中间代批评家向卫国教授对此诗有着着重评点。——安]
《目击道存——论安琪》/向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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