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必须在这个镜子前整理衣冠
你得先认出自己的笑，你肯定惊奇
你们要先碰碰膝盖才能说话
这繁文缛节让你矮下三分
可这是必须的，对促膝交谈来说
如果大家都矮下来，我们就改名叫小人国
那三重宫门九重回廊会把你带回开始的地方
你可以在任何一个方向找到溪流
濯净双脚，你还可以喝水，世界不会流走
这是我的王朝，晏子使楚的小洞里开满葵花
你可以叫它文森特
我是银子的女儿
穿着漂亮的衣服荡阳光的秋千
蔑视你花掉的钱
二
雄鸟在风的上方鸣叫
雌鸟在风的下方鸣叫，雌鸟怀孕
飞出《博物志》的异鸟，怀孕的雌鸟
生育了我的王朝——
建筑必须从第四维空间开始
你不要和我说树的根，不必指给我看
荷花下的淤泥，我注定会忘掉它们
这是我的王朝，最近的注定要远离
一个方向随手就牵起四面八方
你要学会顺从，学会闭上眼睛
学会认不出自己
在唇吻的花瓣熄灭的时刻
花从你的身体成飞出去
噢，你是多么轻盈——
你通过了另一个人的身体？
你是否遇见我，遇见我的王朝
三
从镜子里走出来，是我
把寒冷存进了你的身体
你要穿好衣服，它们甚至拥有
世界的体面——
你要掖好衣领，风不会带走你的寒冷
它只带走一点点，雨也如此
你要记得回来，记得带回些
只种花的土
四
你因惊惶而遗漏的花种
在你身后开成一片，在他们的世界
她们会记得的，会记得
把你的身体撑开，你像一朵大花一样
回我的哈哈镜王朝
我们生孩子，第一个孩子名叫小人国
第二个孩子将摹仿他
生出的女孩都放进你的身体
生出的男孩都放进我的身体
这是我们的哈哈镜王朝的小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