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杯不邀月,不邀嫦娥和吴刚
——他们是不名誉的情侣。
月饼太甜,折子戏太慢:
铿锵、铿铿锵,铿锵、铿锵铿铿锵,
——鼓点催得集,但是唱词还是太慢。
现代人肯定忍受不了,
所以,他们爱疯了流行歌唱。
苏东坡的那首词,唱起来也慢,李白的就更不用说了:
华丽的倜怅啊,被一把撕了。
——现在,全都要飞起来,
我写诗,不用笔,而是噼噼啪啪地敲键盘:
“嫦娥”
、“中秋节”都只敲四下,就跑到屏幕上,
不必千呼万唤。
飞,飞,飞呀!我们飞得有多高:
几千英尺高空,白云像棉花糖和棉花堆,
可它不能吃,也托不起一张纸片儿。
火车轮轰隆隆向前:
旅游全都是离家,不看地图,
背着旅行包,听MP3,
带帐篷,不带酒壶。
走得越远,就离家越近,
这是现代的逻辑。
被中秋的月光洗过的李白,是李太白,
被中秋的月光洗过的苏东坡呢?
——男人怀旧就是感性,就是性感。
仅此一点,就让我爱死了他们。
所以,也低头一把,举杯一次:
来,亲爱的,干了这杯月光和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