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丑的人,没有丑的花。
大丽菊,有大红的,紫红的。去年我和它照过相。
不知道它的名字,却记住了它的好看。
我在三个地方见过绣球花。
第一次是浅绿的,第二次是淡红的,第三次居然是紫蓝的。
我的孩子长大三岁。
我又老了三岁。脸上不再有酒红色。
科学课教学生在家里学种凤仙花。
三个月后我用这些大红的、粉红的、紫红的花瓣染指甲。
鸢尾花我见过不少次:
在凡高的画里是紫的,在舒婷的诗是紫的,
在露天诗会上它还是紫的——诗人说:它到处都能长,命贱。
我爱它还是因为它的紫。
啊,紫色,紫蓝色。我还爱粉红、酒红、玫瑰红。
我爱了这么多颜色,却不知道红杏长什么样。
我想,等我老了,就养一屋子的花。
死了就把骨灰埋在这些紫红、紫蓝色的花下。
活着,不能做一个风流倜傥的花人,
死了,就一定做一个天生丽质的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