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点20分 哈尔滨上车
9车厢 7号 硬座
还好旁座是个女学生
在鸡西大学学监理
我说我还不知有这学科
聊上了 表明这12小时的旅途
不再会空寞
当然 我需绕几个弯
向她提起
我是写诗的
当然 向她提到的
发在某某大刊上的
当然不是
写腰部以下的诗
当然 让她双眼皮里的
黑眼珠偶而也会
闪烁起那么点敬意
当然 诗的乏味
挡不住她的困倦和哈欠
就这么把头
靠在我肩上
当然 我已完全丧失
从芜湖至哈尔滨
四十八小时旅途的疲倦
为了让她感触到
她靠着不是一棵死树
我很小心很风度
用右手轻搂着她的腰
当然 绝不可用力搂紧
这关系到这趟旅途
完整性和完美性
只是 车过牡丹江
她左边嘴角的口水
一点都不别扭地
流到我右肩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