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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歌形象

短歌形象
作者阿落 时间2024-08-17

I

经济学的肉体

高贵,稚嫩,如重病的锁链

我在一面爬满藤条的墙体上

用柔软的舌头

刻下布谷鸟的语言

我多情,暴虐,长年在深夜纵歌

我把我的成年劈成两半

有谁来慰问过我?

我偷渡过我的性别,折断过它

以火焰和沸水

吻它。哦,这世间竟有如此飘零之物

夜晚一直在低吟

它在试图寻找一种短暂的途径

去证明自己是硬汉

而并非萨瓦迪卡的引擎

它悬挂的阴茎上绑着鱼干和风筝

很久

它不肯落下。而

我的寿命,不过一坛黄酒中的杂质

有谁来饮我?

呃,都渴望将我滤掉吧?!

生存刻在石板上

被一团野花拥簇着,野雏菊

打开体内的水性

命运清澈见底

鹰的航线上是骆驼的影子

是盈缺到当下的恶心

我同行者死于唐朝的节日

如果你见我,听我,闻我

我则做好准备

在一块儿全麦面包里静坐,等待黄昏

多年前,他执意远去

撑一只小艇,在荷花

与鱼类之间游走

他说:生存刻在石板上

如同咒语

如同不可言说的咒语

他念一句,就喷一口老血

床边何物?有竹马,有青梅,有撸管的

小孩儿。就会有凌乱的亡妻。有上帝

怎么也奸不完的女人。有他和母亲

共同诞下的小妾,第一位、二、五……第十二位

名叫牡丹。第十二位的母亲

在陈涉许久的风暴里,乳房忽明忽暗

她终年俟候一匹枣红马,俟候着我

俟候我时而低垂,时而倔起的丁丁

日历投下药片,我的五官模糊,无人伪造

如同吊在木梁下的经冬的果实

忍受编织的苦涩。亲爱的,这究竟够谁唏嘘?

异乡的疼痛是从一头猛虎

的肚子里迸发的

那虚伪的滋味,饱含风险

如果善于攀爬,你会看见阶级

蹲在炙热的房顶上

琢磨着月亮的嘴

琢磨它的鼻子,它因高原反应

而肆虐的鼻血

(在命运的琴弦上阅读

水与火的消息)让你惊讶的是

水的结局如此之凄迷

而火的开始

则更像一位脱了壳的杀手

他一直在与自己的

骨头作对。固执使他煎熬

使他再也不能生育

如今,他只能尴尬地在一位

妓女的梦中寻死

以此挥霍并巩固最后的形象

多么荣幸,任何蹊跷的事物,如今

都到眼前来。我无数次想过复苏

无数次为半夜崩坏的身体而泪盈盈

或组装,或为你抵达而分外狂喜

或者重蹈覆辙,在推开门的那一刻

看见你裸躺在床与一位陌生男子

讨论光,讨论善变的事物,讨论爱

假如这一幕是火焰,永恒燃烧着

你说我该是只飞蛾,还是一泼冷水?

我该颤颤巍巍地向你求救,还是

对此熟视无睹?你说呀,你倒是说

我的语言?我的器官?我60分贝

的呻吟?还是以此口气向你表祝贺?

我是该怒吼,在你的阴道里俯冲

还是该遍体鳞伤地逃跑,站在死亡

的角度夸赞你的容貌?灵魂丰裕

我是该诉说你人品的荒凉,还是该

在这荒凉中栽培一朵永恒的玫瑰

并把它献给你西服绣在肉中的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