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栅拦门的白杨树枝
想重回树林
对开的门扇各贴一个福字
像女人用丰乳保护心事
显而易见,栅拦门上了锁
我不能进入苹果园
我不善长让树枝复活
虽然知道树枝复活是件了不起的事
尤其做了门的树枝重回树林
其实我是想打开栅拦门
进入苹果园的
据说苍老的苹果树阴影比大路的行道树阴影
更具艺术价值
阳光普照的中午我思考
做门的白杨树枝和我进入苹果园的愿望
是否是一回事
是不是需要一件硬物
比如撬锁的虎钳,啄木鸟的长喙
或席卷而来的感冒病毒
一种叫得响的风
于是上前几步,我凝视那对福字
像凝视一个人隐秘的欣喜
栅拦门从里面打开了
如羞涩的女人解下内衣
苹果树已修剪一新
苹果园一望无际
一位妇人,低着头,把钥匙
又放回红色外衣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