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故事
多年前的事
他们，包括
村子里的乡亲
在山地上
丈量日影
在唇齿间
丈量鹊桥两岸
替牛郎织女
望断天涯路
但无人丈量
生死之间的间距
福贵他爹常念叨
死是天上流星
这说明死亡
猝不及防
并讲求速度
但还是赶不上
娃仔们哇哇的落地声
因此，他们脸上
残留的忧伤
如同山头上
短暂的落日
过后，点燃的旱烟
又烧红了
一个个夜晚
昨日路过闹市区
一女子
从二十五层高的楼顶
纵身一跃
落入街心
随她身后飘下的
是她写的遗书
一个星期前
她给自己开出了
死亡证明
比死亡通知来得早
她用了七天时间
丈量生死。这过程
比流星要缓慢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