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火车站广场华灯初上
站前街车水马龙
小商店摆放金圣牌香烟和瓷板面像
街道拐角现炒牛肉米粉和风味烤卤
摩的前拥后堵
小贩热情召唤
哦，久违了，热闹的市井图象
小奥拓左避右让，见缝插针
在一路口，把一路人吓得回不过神
我说师傅，我不急，你甭急
他说他也不急，习惯了，慢不下来
哦，是的，慢不下来
我们都慢不下来了
2
经过八一广场，我一眼就看到
那高高耸立纪念一声枪响的纪念碑
第一枪，在小学课本里听过
第一枪，子弹呼啸而去
射进一个政党的肌体
此后，如毛泽东所说
“枪杆子里出政权”
在次日的庐山上
在仙人洞口
我吟诵起他老人家的诗句
“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
在庐山会议旧址，在导游小姐
讲述彭德怀与万言书的间隙
同行的伙伴无意给我拍了一张照
无意间，我的一脸困倦
留在了一张冲扩的照片上
3
广场是人民的广场
我见识过许许多多
以人民命名的广场
八一广场也不例外，也是人民的
而我是不是人民呢
很多时候，我抽根烟、撒泡尿、说句话
都得谨小慎微
像我父亲，这个有着四十多年党龄的老头
躬身山野，沉默寡言
一生只学会了跟耕牛和农具打交道
在我回头的一刹那
我发现，广场四周的楼顶上
一块块巨大的广告牌
特别是民生银行中国银行工商银行那几块
比纪念碑高，闪烁的霓虹灯
比纪念碑上的灯光耀眼得多
4
的士司机说，南昌的街道
就属八一大道宽阔，干净
宽阔的八一大道连接着雄伟的八一大桥
大桥横跨赣江两岸
桥头南侧，两只黑猫白猫硕大无比
脚底下按着惊恐无措的耗子
这是南昌城的又一张名片
这张名片是给猫的
给会抓老鼠的好猫
眼下，不仅南昌城
所有城市和村镇都是好猫的天下
小小鼠辈四方逃窜，立身维艰
5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
正是当年王勃抒发感慨之时
无奈滕王阁整修，道路不通
江南名楼拒我于眼前
不能登楼远眺
那就在赣江岸上吟唱吧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空自流，东逝水
帝子不在王勃在
在滕王阁上的白云间，酒酣正浓
6
无关南昌，无关江西
老德是南昌给我的一张私人名片
我就是顺着这张名片上的LOGO和色彩
顺着他的长发、诗行、酒气和烟味来到南昌
这个老伙计，随心而行，取舍有道
不像我，羁绊缠身，前后瞻顾
活得老想打瞌睡
还有采耳和水笔
他们也是我来南昌的理由
采耳这个兄弟，如他所言，耳有微疾
对于耳朵，微疾不是病
这世上，很多话可以不说不听
在听与不听说与不说间
说自己的，听自己的，是天籁
7
9月9
天高气爽，枫叶正红
无意登高，却上庐山
导游说，上庐山有三条道
一条毛泽东上山的道
一条林彪上山的道
还有一条，是过去樵夫庶民上山的道
她要我们猜一猜
眼下走的是哪条道
我没猜，猜也白猜
管它啥道，通往山顶的都是道
世上的道道多得很
黑道，白道
天道，地道，人道
看得见的，看不见的
道中有道，道外有道
道道相通，万法自然
8
山，因诗而名
诗，因山而传
庐山因李白苏轼有了高度
李白苏轼因庐山有了气度
这高度，无关空间
这气度，决定高度
诗是山，山是诗
“只缘身在此山中”
9
庐山恋
天天在庐山电影院里上演
遗憾啊
不在庐山瀑布下
不在老别墅里
不在仙人洞中
我对同行的小胡和小陈说
下次来南昌
不再孤身而来
一定带上一女子
不仅上庐山，还要上井岗山
赏杜鹃，观云海
眺秀色，度良辰
赏心悦目我家事
管它春夏与秋冬